巴雷特狙擊-

 “又到了喝牛奶前要加热一下的季节啦”

多加衣！

 

 

黄少天一出门就被冻了个哆嗦。

他边朝停车场走边念叨，郑轩你妈耶。

还在床上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问室友，外面冷吗？

郑轩刚从阳台晾完毛巾回来，果断地回了句，不冷。

他翻了个身妄图再赖会儿床，没注意到郑轩裹着围巾从他身边经过，出门去了。

他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，加快了脚步。

停车场一排排电动车自行车间周泽楷是特别显眼的那一个。

周泽楷正坐在电动车上低着头玩手机，半张脸藏在厚实的围巾下，黑色的卫衣似乎是加绒的，看起来很暖和，但他的手指关节仍被冻的有些泛红，在屏幕上滑动地有些迟钝。

黄少天三步并两步朝他奔去，轻轻一跃就坐在了电动车后座上，把脸整个埋进了他的卫衣帽子里。

啊，果然是加绒的。黄少天心想。

他拿脸颊蹭蹭帽子里的绒毛，感觉人生得到了升华。

周泽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，伸出脚撑住了险险要倒下的车身，回过头意思意思拍了下黄少天埋着的毛茸茸的头，当是惩罚了。

“不好意思，不好意思，最近重了一些。”黄少天笑嘻嘻地把脸抬起来，在后座上坐坐好，“出发出发，前方左转。”

周泽楷这才看清黄少天穿的单薄，皱眉。

黄少天和周泽楷认识了多少年，他眼睛一抬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，急忙打断：“今天怎么这么热啊，一点都不冷，我是一个很酷的boy，我要风度，不要温度……你别这样看着我，也别念我！我不听！”

要是他们同学在，听到黄少天要周泽楷别念他，能笑一年。

周泽楷和黄少天不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的，他们认识时，已经是正常穿童装裤子的时候了。

互相看着彼此从童装穿到了男装。

周泽楷从小就不怎么说话，黄少天也从小就特别擅长叽叽歪歪。

别人眼里周泽楷就是乖巧懂事，黄少天就又吵又闹。

在他们潜意识里，就觉得黄少天是发个脾气要哄一个下午，一哭二闹的熊孩子，而周泽楷就不一样，他们楷楷特别乖，不会发脾气的。

据黄少天的观察，周泽楷的真面目只有他一个人知道。

周泽楷对黄少天特别容易发脾气，尤其是对黄少天熬夜，黄少天不好好穿衣服，黄少天又没吃晚饭这种用黄少天的话来说“鸡毛蒜皮”的小事上。

他们楷楷一发脾气，那黄少天就要哄个十天半个月，还要被周泽楷时不时地念上一两句。

周泽楷的念，就是隔个十分钟，没有头没有尾地蹦出来一句，“为什么熬夜”、“干嘛不吃晚饭”之类的句子，说完也没要黄少天回答的意思，别过头去又不理人了，眉头皱到快要打结。

黄少天坐在一边看着，就感觉他似乎不念这几句，就要生闷气生到吐血了。

黄少天只能不停地转移周泽楷的注意力，久而久之就掌握了诀窍。

比如没吃晚饭让周泽楷生气了，那就疯狂报菜单，直到周泽楷有所回应，拉着周泽楷翘课也要去吃饭。

宋晓曾和别人吹嘘过，没有黄少天不能连着一口气报完的菜单，十足牛逼。

然而这一次眼看着周泽楷又要发作，黄少天又起的早，有气无力，没心思思考对策，立即解了周泽楷围巾打在后脖颈上的结。

他拿着解开的围巾飞快地在自己脖子上绕了几圈，把自己的头和周泽楷的头绑在了一起。

“好了！我超暖和了，你快开车，上课要迟到了！”

围巾弹性有限，实在是拉不开距离，黄少天干脆将头搁在了周泽楷肩上，拍了拍周泽楷的胳膊妥协道：“我回头去就买衣服，买棉袄！买羽绒服！穿三条秋裤！别生闷气啊我告诉你，快要期中考了我还想着复习呢，可没空哄你！”

周泽楷看了眼手机，闷不做声，但还是开了。

上课人流有些拥挤，黄少天靠在周泽楷肩上打算眯一会儿，刚闭上眼就听到了一声口哨。

他抬起眼皮，懒懒地冲叶修竖了个中指。

叶修和他们并肩骑着车，向他们靠过来。

“搭个顺风车怎么还变成连体婴了，”叶修说，“要不干脆把小周绑去和你一起上课，我可以帮他喊到。”

周泽楷和黄少天不同的专业，但每周三早上的有一节相同的公共选修课，虽然在不同的楼层教室。

黄少天懒得走路，且贪图多睡个十分钟，就搭周泽楷的顺风车上课。

“走开走开走开，”黄少天又闭上了眼睛，“不许帮周泽楷翘课！你帮喊到我第一个举报你，我记得你们那个老师，帮喊到比旷课算的更严重的吧？我还要告诉你们导师，你敢掩护他翘课你就等着吧！”

沉默了一会儿，又对周泽楷强调：“不许翘课！你得好好上课好好学习，不然我告诉你妈妈！”

周泽楷还没说话，叶修嗤笑了一声，听不下去了，一扭油门把他们甩在身后。

停了车去上课，一路上周泽楷没说话，低头自顾自玩着手机，黄少天心想，先让他自己冷静个一个半小时，下了课我再哄，一定没问题。

黄少天上课的楼层比周泽楷高一层，周泽楷到了，黄少天还要噔噔噔往楼上跑。

黄少天一步几个台阶风驰电掣地往上跑，突然听到周泽楷叫了他一声。

他一个急刹，险些摔下来，急忙攀住扶手。

周泽楷面色一黑，抿着嘴一言不发。

眼看就要上课，黄少天急的直跺脚，又不敢催，手指在扶手上抖得直弹野蜂飞舞。

楼梯间人越来越少了，全冲去了教室，周泽楷才缓缓开口。

“下课别出来，等我。”

“好好好，没问题，都答应你！其他的我们下课再说！下课再说！”

黄少天连连应了，应完撒丫子就开跑。

周泽楷看他上楼，人都没影了，才动了动。

他没朝教室走，转身下了楼。

到了中午下课的时候，教室里人都走完了，黄少天还坐着。

人少了，教室又没开空调，就变得有些冷了。

黄少天踩着桌子下的栏杆，在座位上缩成一团，一只手藏在胸和膝盖之间，妄图保暖，另一只手却还不怕冷地玩着手机，小声嘀咕着。

周泽楷拎着一袋衣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。

他把热奶茶放到黄少天面前的桌子上，在他前排坐了下来，把袋子推给他。

黄少天捧着奶茶，探头超袋子里看了一眼，全是衣服。

他伸手去翻：“哇，怎么这么多衣服？你变魔术的吗，还是你上一节课缝衣服去了？还蛮好看的……这件有点眼熟，嗯？这件也有点眼熟……啊，都是你的衣服啊？”

周泽楷点点头：“问了阿姨，说你没带厚衣服。”

从小到大的关系，周泽楷自然有他妈妈联系方式。

想起来他上课路上低头发消息，原来是在问他妈妈。

黄少天讷讷，道了声谢。

道完一声谢，周泽楷明明什么都没说，黄少天却能发现他心情似乎好转了。

 

喻文州洗完衣服回寝室，使劲甩了甩手，企图恢复知觉。

放下脸盆正好碰到黄少天下床，翻着衣柜找衣服穿，似乎打算出去。

喻文州想了一下，打开了自己的衣柜：“晚上外面很冷，你不是没带厚衣服吗，先穿我的吧。”

“啊。”黄少天头套在卫衣里还没出来，挣扎了一下，拉下了领口，头乱糟糟的探出来，“你说什么？我没听见。”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喻文州合上了衣柜，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黄少天。

“你不是说你没带厚衣服吗？这几天的衣服是新买的？”喻文州伸出手比划了一下，“好像还有点大哦，OVERSIZE？”

“是啊，说没带厚衣服，还骂了我一顿，说我坑他，可我的确不觉得冷嘛。”郑轩从自己的床上探出头，“这几天不是穿的可暖和了嘛。”

黄少天低头看了看，原地蹦了几下：“很大吗？周泽楷给我的，就是他的衣服……我和他没差多少啊，会显得很大吗？我是不是可以去参加中国有嘻哈了？”

“你去表演脱口秀吗？那冠军是你了。”

黄少天翻了个白眼，决定不跟这群无知的室友说话，整理整理就出门了。

几个月前黄少天看了微博上的安利，突然地被浸没式话剧这个模式吸引，狂热地表示想看话剧，抢票一次失败，甚至还抢了第二次。

黄少天是标准的工科男，没什么艺术细胞，对话剧没有什么感觉，之所以这么狂热的原因是，艺术细胞，周泽楷，他有。

浸没式话剧，观众可以跟着任何演员走，观看他们的演出，甚至参与其中，场景内的房间、布置，全都可以参观、触碰。

话剧在一个酒店内表演，从一楼到三楼都是他们的表演舞台。

工作人员在入场前提醒，每个人被分到了一张扑克牌，到时候会叫数字分批进入，结伴的人会被分开，这是一个人的旅程，会有不同的体验。

黄少天开始时跃跃欲试，等进了场却怂了。

为了话剧效果，酒店格局被布置的弯弯绕绕，只有地上的提示灯在微微发亮，四周都是一片漆黑，空间有些压抑，黄少天手无意识的收紧，周泽楷的衣袖在他手里揪成了一团。

周泽楷轻轻地拍拍他的手，黄少天深深舒了口气，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。

等弯绕曲折的回廊走完，前面的人掀起厚重的帘布，前方就透出了柔和的微光，以及笙歌声声。

吧台前有身着旗袍的美艳女人在低声唱着婉转的外文歌，周边的座位坐满了轻声交谈的观众，穿着西服小马甲的服务员端着酒水在人群中如鱼穿梭，黄少天分不清，这是现实还是话剧。

黄少天拉着周泽楷到了小角落，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。

“我们被分开的话你一定要来找我啊。”黄少天语速很快，似乎是真的紧张，“你跟着主演走，我也跟着主演走，我们一定能见到的。”

周泽楷看着黄少天如临大敌的表情，笑了起来，问道：“谁是主演？”

“……”

黄少天一愣，说话间真的拿起手机要查谁是这出话剧的主角，却被周泽楷伸手拦下。

“场内不让用手机。”周泽楷轻声说，“你别怕。”

旗袍女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这边，眼角上挑，凑近了麦克风，似笑非笑：“不要和同伴约定如何见面哦，在这场演出中可以遇见的概率非常小，也许你们十分有缘，才会见到。”

黄少天有些丧气，靠在墙上，侧过头问：“你觉得我们有缘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算了，”黄少天自暴自弃地呼噜了一下自己的头发，棕栗色的头发听话地翘起来几根，“有缘再见，无缘就不见了吧！反正出来就能见到了，不就是几个小时嘛！”

叫到了周泽楷手中扑克牌数字的时候，周泽楷抬手理了理黄少天的头发。

“有缘的。”

声音非常的轻，黄少天一个不注意就要散在嘈杂的背景音里了。

“会找到你的。”

等轮到黄少天进去的时候，他才真的失去了信心。

他揪着脸上的面具，恼地有些燥了。

规定全程要戴面具，这周泽楷怎么才能找到他！

他刚进场就恰逢一场演出，高大的外国男演员身体脸上全是戏，但黄少天看不懂。

他看着男演员脸上的痛苦挣扎，只能懵懂的感到他似乎是难受的，但立马又觉得他不难受了，因为他跑的极快，黄少天一个自诩活泼健康的大男子汉紧赶慢赶才追的上，跟了几趟就有点气喘吁吁，忍不住佩服起这些演员来。

渐渐地他也把要找周泽楷这件事忘在身后了，跟着演员一阵狂跑，迷迷糊糊地看剧情。

他觉得好莫名其妙，这个演员怎么一下子这么痛苦，一下子又这么开心，甚至还跟另一个女演员搂搂抱抱起来了。

观众都极其有素质，非常安静，男女演员的喘息声就非常清晰，听得黄少天有些脸红心跳。

他捂着面具，权当在捂脸了，心想，他这可是在看片啊？

男女演员阵地又转移地非常快，从钢琴上，到沙发上，黄少天被人流挤来挤去，靠着墙站在了衣柜边。

前方人群还在拥挤，他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，感到有人用手扶了一下他的肩。

然而等他站稳了，那人手却也没松开。

黄少天心头一颤，抓住了他肩头的手，回过头。

他们挨得极近，面具高挺的鼻子互相抵着，看着有些搞笑，却又有点亲昵。

四周太安静，黄少天不敢多说话，声音很轻，在演员激烈的对话和肢体碰撞里微不可闻。

“是你吗？”

那人没说话，面具后那熟悉的眼里泛起笑意。

他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动了一下，反过来握住了他。

后来整场话剧他们都没松手，黄少天心里告诉自己，千万别松手，人这么多，松手就要把他弄丢了。

演出结束后，黄少天一出酒店掀掉面具，呼吸到秋冬凌冽的空气，才感觉精神一振。

他转头看着周泽楷，对方也刚掀掉面具，晃了晃头算是整理头发，便伸手过来理他的。

黄少天汲取着周泽楷靠过来时带来的温度，心底涌上倦意，软趴趴地任他摆弄。

“周泽楷，我们好像很有缘哎。”黄少天漫不经心地说，周泽楷手下一顿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疲倦过后黄少天的眼睛却是闪闪发亮的，盯着周泽楷问：“你怎么认出我的？明明面具都一样！我也没有说话，你怎么就知道那是我？如果不是我，是别人，你可就算咸猪手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看周泽楷垂着眼，黄少天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快，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。

“因为……”

周泽楷抬起头，对上黄少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，一愣。

“……你的衣服，是我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泽楷看着黄少天一秒垮掉的脸忍不住想笑，问：“想听什么？”

黄少天转过身，拔腿就往外走，“什么想听什么？我想听什么你还不知道吗？我当然是想听……”

想听什么？他及时住了嘴。

黄少天感觉心里的小鹿这个晚上快要撞死了。

 

“你这衣服打算什么时候还小周啊，他衣服是不是都被你抢来了？怎么都不带重样的了。”

黄少天低头做作业，头也不抬：“啧，我和他不分你我，他的就是我的，我的也是他的。”

郑轩说：“兄弟感情好，话这么说没错，可是，他的衣服你能穿，你的他不一定穿的下啊。”

话音刚落郑轩眼前一花，敏捷地躲过一块被充当暗器的橡皮。

真正入冬的时候，为了庆祝，黄少天拉着周泽楷吃了一顿火锅。

听到他这么说的宋晓搞不懂入冬有什么好庆祝的，郑轩却说宋晓不懂黄少天，为了吃火锅，写完一题作业也值得庆祝。

喻文州一脸的高深莫测，表示你们道行还是太浅。

郑轩好奇，问：“还有内幕？”

“冬天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啊。”喻文州说，“前几天，有我们专业的学妹向少天表白了。”

宋晓很奇怪：“这有什么奇怪的吗，黄少一直就很受欢迎啊，人缘爆炸好。”

喻文州却摇摇头：“所以这次应该不是为了写出一题作业吃火锅，大概是又要哄周泽楷了。”

“为什么他被告白要哄周泽楷？”郑轩是真的理不懂这个逻辑，“他干嘛一直要哄周泽楷？”

“要不是……”宋晓脱口而出，又幡然醒悟地住了嘴，郑轩还是一脸状况外。

要不是喜欢谁会哄他啊。

宋晓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郑轩一眼，叹了口气，戴上耳机爬上了床，不说话了。

火锅店里气氛一度十分尴尬，尴尬到黄少天吃完了所有东西都还没想到以什么话题切入，开始吃火锅底料。

刚夹起一片花椒，就被周泽楷无情地拍掉。

黄少天长叹一口气，拿起旁边的酸梅汁一饮而尽。

“周泽楷，我接下来说的都是实话。”黄少天把筷子拍在桌上，“我跟那个学妹真的不熟！我也没答应她，全程最多三分钟！你不要听别人瞎说！她也真的没有趴我肩膀上哭，你的衣服一点没脏！”

本来只是告白一件小事，黄少天根本没放在心上，结果不知道被谁以讹传讹传了出去，还嫌料不够多似得，添油加醋了一番，到了周泽楷耳朵里已经面目全非。

周泽楷不说话，只是抬抬手叫来服务员，把黄少天拍在桌上的筷子换了一双，放在了碗上。

黄少天觉得他这次的脾气真的是发的莫名其妙，有点冤，又有点无奈，问：“你可以说说，你这次是发什么脾气了吧？你得让我有所对策，要不时不时来一次，多伤感情啊。”

周泽楷表情没有一点变化，拿起旁边的酸梅汁把黄少天空了的杯子倒满。

“你不知道？”

“我应该知道？”

周泽楷抬眼，黝黑的瞳仁里清晰地映着黄少天的倒影。

黄少天被他看得有些心虚，不自在地摸摸鼻子。

“……那我就知道吧。”黄少天挺直了腰板，想显得自己硬气一点，“你又什么都没说，突然发那么一下脾气，我脾气多好啊才来哄你，你看一般人谁理你。”

黄少天想非常有威严的敲敲桌子，可袖子有些长，堪堪露出指尖，反倒显得有些稚气。

周泽楷朝他伸出手，黄少天莫名其妙，把手递了过去。

他的手一翻一翻，把黄少天的袖子挽的整整齐齐，没看黄少天，倒是看着衣袖：“我的衣服。”

黄少天要发作了，周泽楷居然还想着他的衣服！

还没等黄少天说话，周泽楷又开口了。

“我的人。”周泽楷垂着眼，黄少天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看出了一丝委屈，“还要怎么说。”

黄少天哑口无言。

他的心底后知后觉地百花齐放，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的都是粉红色的泡泡。

是啊，我们周泽楷出了名的不善言辞，你还是他竹马竹马一起长大的怎么能不清楚！这还要他怎么说，自己不能体会吗，有些事本来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！

这会儿周泽楷在他眼里有十二万分的可爱，发了十万伏特的光，什么缺点都不存在，什么问题都没有。

黄少天在心里严肃的教训了自己一分钟，表面却不动声色，只是仔细一看会发现他的眼角眉梢都快跳起舞来了。
“行吧，”黄少天故作无奈地点点头，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，我也说不过你。”